— 拾音 —

【黄喻】暗涌(3)

刑警黄x犯罪心理学家喻

蓝雨专案组设定

前文走:(1)  (2)


“黄少,我跟你说你要的布丁奶茶没布丁了,我让人换成了……”

李远拎着咖啡推开门的时候,蓝雨办公室里正是一片低气压中,咋呼的声音被郑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李远一怔,蹑手蹑脚地窜到了自己位置上,小小声地跟徐景熙嘀咕:“卧槽,什么情况,你们这是集体大姨夫来了?”

徐景熙挠了挠头,也小小声回他:“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魏老大被调走了……”

“调走!”李远跳了起来,这一声过于喧哗,惹得坐他对面正猫着头看尸检报告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宋晓都抖了一抖,徐景熙一把拽下了李远:“你稳重点!黄少听到这消息都比你淡定。”

李远反驳:“这不可能,黄少就算没掀桌也肯定得踹椅子。”

徐景熙这下沉默了,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过李远脑子转得也快,立刻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魏老大走了,那咱们怎么办?”李远细思恐极,“蓝雨不会散组吧!”

虽然李远和徐景熙碎碎念的声音小,无奈办公室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况且都是些耳聪目明的,郑轩听不下去了,抄起手边的黑水笔就砸了过去:“散组散组,我现在就代替组织开除你!”

“那不然呢,难道黄少要升职?”李远皱眉,想象了一下以后每次会议黄少天喋喋不休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更可怕好吗!”

“不是,上头派人来接管了。”

“派人?”李远觉得自己这一天简直要震惊三次,“派谁?”

“是我。”倚在黄少天办公桌旁边的喻文州合上了手上的卷宗,抬头笑盈盈地看着李远,眉目间一点不满都没有。

 

喻文州前来就职的这个下午就立刻召开了部门会议,徐景熙八卦得来的一长串镶了金的自我介绍被他浓缩成了一句话:“各位好,我是喻文州,我以后就是蓝雨特别调查小队的新任队长了,请大家多多指教。”

格外简短,格外淡定,喻文州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自带着一股子波澜不惊,甚至能让坐在会议室里闹腾惯了的蓝雨一众人觉得,喻文州合该来接手蓝雨。

“魏队临走前和我说蓝雨的大小案子已经积了不少了,我就不浪费时间和大家寒暄了,阿轩?”

被点了名的郑轩一怔,几乎条件反射地答喻文州:“队长,你说?”

“是你从法医科拿回的尸检报告,你来给大家说一下吧。”

“好。”

“死者名叫曾可,23岁,是个建筑工人,今天早上开工的时候包工头点名他不在,法医科鉴定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失血过多而死……”

 

黄少天坐在喻文州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一动不动,头也没抬,以前在大学里期末做案例分析的时候,他,喻文州,郑轩三个人就经常一起组队做课题,也是这般的流程,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年少的样子,喻文州会议桌的前面,一边听着郑轩一点点汇报,一边在手边白板上头写写画画,这个习惯和他过去一模一样。

黄少天心里头发生了一百场战役,却没有参战的哪一方告诉他这场为了确定日后如何与喻文州相处的战争他们各自代表了什么样的方针?

和喻文州的冷静自持相比,黄少天觉得自己确实像是个愣头青一样,似乎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踽踽前行,只有他还徘徊原地,就跟他们决裂时喻文州留给黄少天的最后一句话一样。

“少天,你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大概都是活得太坦荡。”

 

黄少天一直觉得他和喻文州走散的最终原因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时间兜兜转转又把喻文州送回了他的身边,大概只是为了让他再看看,喻文州到底有多好。

黄少天又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我当然知道他有多好。

 

“阿轩再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还有什么证据疏漏,阿晓辛苦你去调查一下死者的社交关系,排查一下犯罪嫌疑人,其他人暂时先原地待命。”

“是。”

 

喻文州简单布置了下工作便回位置上收拾起资料来,徐景熙瞅着瞅着就忍不住地感叹:“我跟了魏老大两年,可是从来没见过他整理材料。”

李远跟在后面接了一句:“去年年终总结的时候,冯局亲自过来催书面报告,魏老大直接就和冯局拍桌子叫板说‘老子给你弄这点面子工程的功夫都够搞定多少个案子了!’我现在想到那个画面都觉得冯局没有解散蓝雨真是个奇迹。”

“是吗?”喻文州低声笑了笑,“听着到像是魏队会做的事。”

“诶,队长你也认识魏老大吗?”

“魏队可是我的老师呢!”喻文州朝徐景熙调皮地眨了眨眼。

徐景熙震惊了:“我一直以为,魏老大的学生,应该都是黄少这样的……”

闭目塞听了许久的黄少天终于忍不住了:“徐景熙,你几个意思?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我这样的!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魏老大!不要以为魏老大走了我就治不了你了!下班就去实训室,虐得你分分钟跪下叫爸爸!”

“呵。”喻文州轻笑了一声,“两年不见,少天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喻文州终于开口对黄少天说了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卧槽!黄少,你和队长也是老相好吗?不对!老相识吗?”

“我和少天是同学。”

“这么巧?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还有阿轩。”

李远趁着他们聊天的间隙已经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喻文州的百O百科了,比徐景熙八卦得来的消息要全面,可比起喻文州名字前面的各种如雷贯耳的身份前缀,李远更加注意到的是喻文州的履历上有一条写着,在学期间因破了八三六大案被破格提拔了上去。

“队长,你就是那个破了八三六案件的学生啊?”李远咽了咽口水,“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

“那个案子啊……”喻文州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看了黄少天一眼,又说:“其实是和少天一起破的,不过少天不慕名利,没接受任何表彰,就出来工作了。”

 

还待在办公室的蓝雨众人震惊了,八三六案件是G市警界的传奇案件之一,是一起无差别连环谋杀案,犯案者是个高智商反社会人格,历时两年才终得破案,尤其在犯罪心理学领域,是个教材典范。

黄少天顾不上徐景熙和李远炸了一般兴奋地询问起了当时破案的细节,大部分都没印象了,只是听得喻文州一句句回才又回想起一些来。

其实也不是不记得,不过两年来黄少天一直都刻意回避这个案件的有关话题。

黄少天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始至终,喻文州都表现得十分得体,云淡风轻地略过了他们过去的摩擦,仿佛这次真是一场久违的故友重逢。

 

真好啊……

黄少天一瞬间感到无比庆幸又无比怨念,真是没有比和喻文州在一起办案更幸运又更糟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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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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